第(2/3)页 法币贬值得厉害,他在狱卒的手里塞了一块银洋。 狱卒捏了捏手心里的硬通货,嘴上的把门松了些,态度却没有松动:“不是我不带您去,是真的进不去。” “犯了‘汉奸罪’的囚犯都关在地下呢。” 梁浮生默不作声地又塞了块什么在他的手里,口中仍旧还是重复着:“能否再通融一下。” 狱卒掂量掂量手心里的分量,满意了。 他把东西揣进兜里,手心发了汗,他在裤子上擦了擦,又在口袋的位置上拍了拍。 “成,我带您进去。” 他们下了台阶,地下的牢室阴暗、潮湿、见不得光,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味,不知道是铁质的门窗生了锈还是血的味道。 狱卒用铜钥匙打开牢房门,朝他努一努嘴:“呶,进去吧。” “她的神智已经不清了,您可小心着点儿。” “要我说,您来一趟这么大费周章的,见了也是白见。”狱卒接着感叹起来,“想当年戏园子里的曲老板是何等的风光,可惜……” 梁浮生默不作声地甩了一个凌厉的眼神打断他:“这就不劳您费心了。” 他“吱嘎”一声打开铁门,把自己和原本处在牢狱中的人关在了同一间闭塞的空间里。 地上铺着一团乱七八糟的茅草,墙角处滚落了半个已经馊了的馒头,借着微弱的光线,梁浮生看到了一个背对着他的人。 她躺在茅草堆上蜷缩成一小团,身上穿得很单薄,衣服上沾满了灰尘,根本看不出来原本应当是什么颜色的。 察觉到背后有声音,她猛地瑟缩了一下,团在角落瑟瑟发抖。 “曲惊鸿,”梁浮生轻轻地叫她,没有反应。 他改口道:“曲老板?” 曲惊鸿身子痉挛着,头却扭过来。 梁浮生看清楚了她的脸。 她受伤了,嘴角、眼下都挂着彩,领口被撕了一个口子,右边的脸颊肿了,是被人打的。 昔日里红遍京城的名伶沦为了阶下囚,一双精彩的眼睛如今也变得涣散了,目光聚不成一个焦点。 像是有一柄利刃狠狠地在剜他的心头肉,梁浮生蹲下身来,想要伸手去触她的脸。 第(2/3)页